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玙璠之争阳虎馈豚3-孔子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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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传

  西北风凛冽地吹着,树梢打着呼啸。寒冬已到,天阴沉沉,地灰蒙蒙,整个世界被铅灰色挟裹着。阳虎的心在寒风中颤竦,他的算盘拨得并不如意,他的幻梦已经破灭,而致使他失败的原因不是别的,正是孔子的智谋。说也奇怪,这个三十多年的冤家对头,阳虎此刻非但不恨孔子,反而欲将他拉到自己一边,共同对付“三桓”与鲁定公。如今的孔子竟像一块肥肉,谁都想捧着啃上几口,沾一嘴油,以便招摇过市,烦耀自己的富有。又像一个沉重的砝码,谁都想抢过来放到自己一边,以便胜过对方。阳虎深知孔子与自己的主张截然不同,自己是“求权”,“求富”,而孔子是“求仁”。难道“求仁”,就不想做官吗?许他以世卿世禄难道他就不动心吗?他父亲才是个陬邑大夫,死后没有俸禄,否则他们母子何能清贫而卑贱呢?想到此,阳虎决定去见孔子。 
  这天,孔子带领弟子们练习射御回到家,子贡告诉他说,阳虎来过两次,看样子好像有急事。孔子听后,不觉低低“哦”了一声,心里想,阳虎找我会有何事?如果季桓子有事,会打发冉求来。跟阳虎这种人,还是少打交道为好。正在这时,孔鲤急火火地进来说:“阳虎求见,父亲快去会客吧。”孔子见阳虎一天三次求见,心中更加生疑,决定回绝,转身对儿子说:“前去回禀,就说为父不在家。” 
  子贡和孔鲤相互看看,二人不解地摇摇头。 
  阳虎见孔子有意回避,边走边思量着计策。 
  第二天孔子继续和弟子们练习射御,待回到家中,孔鲤与公冶长迎上前去,吞诉他阳虎刚才送来了一只蒸豚(小猪)。孔子听后跺脚说道:“这阳虎真乃诡计多端,昨日三次登门,今日又趁我不在而馈豚,诱我上门拜谢。” 
  孔鲤不解地说:“阳虎有何可怕,父亲一直避着他。” 
  孔子说:“三十余年来,阳虎一直视我如仇敌,如今忽而一日三访,馈豚赠礼,其中定有缘故。我乃谨慎以待,并非惧他。” 
  公冶长说:“收人之礼,需亲往拜谢,看来今日是难以回避的了。” 
  孔子背着双手在室内踱步,突然停住,对公冶长说:“速去阳虎府中,探其在家否?”公冶长明白了孔子的意图,急急向阳虎家奔去。 
  转瞬间,公冶长回来禀报说,阳虎刚乘车往孟氏府中赴宴去了。孔子闻听,急忙穿戴整齐,直奔阳虎家中。门人言说阳虎不在,孔子说明来意,让门人代谢,然后转身离去。恰在这时,阳虎乘车迎面而来,孔子想避已来不及了,只得上前施礼,感谢他馈豚之情。 
  阳虎急忙下车还礼,知孔子是乘自己不在家而来答谢。他何尝不是假说孟府赴宴,其实停车于小胡同口窥探呢?阳虎邀孔子进家叙谈,孔子推说劳累一天,弟子们正等他回家用餐,不能奉陪。阳虎并不恼怒,而是微笑着说道:“阳虎乃一鲁莽武夫,不明礼数,多有得罪。今求教若渴,不知夫子肯赐教否?” 
  孔子只求快快脱身,自然不愿和他饶舌,然而出于礼貌,只好勉强应付说:“丘也不才,实不敢当。大人乃鲁之显赫,孔丘视大人若矮子观天。” 
  阳虎并不在意孔子的推托,单刀直入地问:“常言道,君子不念旧怨,莫非三十年前阻宴之怨,孔夫子仍耿耿于怀吗?” 
  “孔丘在家无怨,在邦无怨,大人何必提及以往!” 
  “那好,请问孔夫子,一个人心怀韬略,却不顾国家衰亡,而只图个人洁身自好,能算是‘仁’吗?本想从政,却屡失良机,能算是‘智’吗?”阳虎不等孔子回答,上前一步说:“鲁之政在‘三桓’已近百年,当今天下,天子被逐,诸侯争权,礼乐崩溃殆尽。夫子乃聪睿博学之人,难道能碌碌一生,永仰人之鼻息吗?” 

 阳虎侃侃而谈,孔子随着话音推敲他的用意。原来是在说服自己与他一起反对“三桓”。 
  阳虎又将那“世卿世禄”的诱饵垂给了孔子,诱他上钩。这是个攸关重大的事情,不能再回避了。孔子上前拱手道:“对国家之盛衰,人各持政见与治世之术。大人欲仿效诸侯争权,岂不破坏周礼?即使大权在握,不行仁政,不以礼乐化民,焉能长治久安?丘欲以周公之道默化君臣,既可使百姓免于刀枪之苦,又可定国于诗书之盛。自东周以来,战争蜂起,何止百年。我欲以仁德化干戈为玉帛,拯救华夏,恢复一统。丘不为一家一族之荣耀,岂冀求世卿世禄以泽被后世!为寻求阻止分裂之道,丘甘愿疏饭饮水,枕肱肘而眠,视不义之富贵如浮云耳。” 
  阳虎又是微微一笑,转而正色说道:“夫子所论,可谓高明至极,然而皆空论也。昔周公高居三公九卿之首,制礼作乐以化万民。初行时若日出东山,光焰万丈。可叹后世个个衰弱无能,故封国百余,姬姓遍布天下。而今同族相争,父子相残,周名存而实亡。我等在此霸主迭起之际,仍固守周之旧礼,何异于缘木而求鱼?你若能与我共起,不枉你满腹治世之经纶。夫子已年近半百,时不我待,尽管你才华横溢,无职无权,焉能施展才干?何谈实现抱负?时光像流水一般逝去,难道就让它这样白白逝去而不惋惜吗?” 
  孔子在默默沉思,似乎觉得阳虎说的也有一些道理。他抬头看看四周,太阳已经落山,天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。街上静得要死,雪花无声地飘落到地上,转瞬又被微风吹到墙角或路边。孔子的心雪花般地飘忽不定:他本不同意阳虎犯上作乱的行为,但觉得他说的话较为现实。是什么道理呢?又说不出来,正如眼前飘飞的雪花,看得见而抓不住,即使偶尔能够抓住,却又即刻融化了。他感到阳虎的两道目光比寒风还凛冽,只求得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。自己本来不想参与阳虎与“三桓”的纠葛,但今天却无意地误入它的边缘,其势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看来他们是非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了,自己该怎么办呢? 
  阳虎见孔子沉思不语,欣喜自己的话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。孔子到底会怎么办?阳虎在揣测着。当然,也不能逼他立即做出答复。看看天色已晚,雪愈下愈大,该分手了,于是阳虎微笑着说道:“虎非陷夫子于不义,还望夫子三思!……”阳虎说着向孔子诡秘地笑了笑,然后步入他那黑洞洞的大门。 
  孔子回到家,众弟子早已吃过晚饭。大家见夫子闷闷不乐,不便多问。公冶长夫妇服侍他吃饭。孔子问:“子路今日该到了吧?……” 
  公冶长说:“请父亲释念,子路兄一向是信守时间的,兴许此时正在快马加鞭地赶路,或正在拴马呢。” 
  说话间就听到了子路那粗大嗓门的吵嚷声…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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