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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子的故事 于丹论语心得 四书五经

庄子梦蝶

庄子梦蝶说的是庄子作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,在山川、林间、花草中无拘无束地,欢天喜地地飞翔;他感觉自己更适宜变为蝴蝶的生活,上站花蕊汲花粉,下歇草尖采露珠,扑翅于树林绿叶间的日子,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叫庄周的人。

  突然醒过来,看到的是庄周的身子处于世间。

  他不知道是庄周作梦化为了蝴蝶?还是蝴蝶作梦变为了庄周?但蝴蝶不是庄周,庄周也不是蝴蝶,二者在不经意间进行了物化。

  庄子梦蝶的故事出自《庄子》“齐物论”: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,栩栩然蝴蝶也,不知周也。俄然觉,则遽遽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?蝴蝶之梦周与?周与蝴蝶则必有分也,此之为物化。 李商隐锦瑟一诗中有这么一句:“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”正提到了庄 子梦蝶的典故。

  庄子在他的作品中对事物的转化的描述是挺多的,这与其他学派对事物的阐述有根本性的不同。

  其他学派对事物的阐述多以比喻、类比或夸张的手法,使听者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说者的观点;而庄子对此的却能另辟奚径,以自然界中物相互的转化来阐明自己的观点。

  人们熟悉的《逍遥游》一文开篇就讲此神奇的物化: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。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……”这是篇寓言式的文章。其独特的想象力,在今天的人读来仍感觉到那份神奇的力量存在。在庄周看来,世间的一切都存在相互间都有联系,正是有了这种内在的联系,物物间就可以相互的转化。“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。自彼则不见,自知则知之。故曰彼出于是,是亦因彼,彼是方生之说也。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……”就是说明这个道理。

  从庄子的作品中人们还会了解庄子对事物的正确理解。如“北冥有鱼”谈到的“鲲”鱼化为鸟“鹏”的寓言,就暗合了现代物种进化的科学研究结论:原始的海洋是生命的摇篮,地球上最早出现的脊椎动物是古代的鱼类,再进化为鸟类和哺乳类。鲲变为鹏,正是由鱼转化为鸟的进化过程。庄子在二千多年前就以准确无误的文学表现,阐明了物种进化的基本理论,只是他的文学性太强,其科学性却被人们忽视了。

  在此文中的物物转化是基于大转大的原则,“鲲之大,不知几千里也。”“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”

  而在“庄子梦蝶”中,大小间的关系退后其次,是人与昆虫间的物物转化。如果前者的转化中暗合科学理论的话,“庄子梦蝶”在文学想象性上的特征就更为突出鲜明。人与蝴蝶在物种上是不同的两类;在形体上差别更是巨大,以不同类的事物进行两者的串联,产生出不同一般的说服力与现代文学写作中的拟人化、拟物化的修饰作法是一致的。

长久以来,“庄子梦蝶”这个典故许多书中都有记载,可我认为冯梦龙所著《警世通言》中“庄子休鼓盆成大道”的那一段尤为精彩,书中本来着重是写庄子在自己的妻子死后,不但不伤心落泪,却还得意坐在地上“鼓盆而歌”的事实,后来还由此引出庄子一段精彩玄妙的生死谈,大意是说:“人生从无到有,从有到无,从生到死,从死到生的过程,就好比春夏秋冬,四时往复一样,此刻,妻子已经回归自然,正沉睡在天地的怀抱中,而我在一旁哇哇大哭,不但不明智也毫无必要,所以便为她鼓盆而歌。”


庄子这一席妙谈当然大有来头,而“鼓盆而歌”也是“庄子梦蝶”后来发生之事。当初庄子在师从老子时,就已经是有名的高贤。老子是道教之祖,姓李名耳,字伯阳。因伯阳生来就是白发,所以称作老子。

庄子当时喜欢白天睡觉,经常梦见自己变成蝴蝶,在园林花草之中飞舞,醒来时,就感觉自己的两只胳膊好象翅膀一样可以飞动,觉得奇怪,一天就在老子讲《周易》的闲暇时间,把此梦告诉了老子,老子是大圣人,知道人的前生后世,指出庄子的前生就是一只白蝴蝶。从此,庄子旷达人生,大智彻悟,把一切世事看作行云流水。

其实从理性的角度讲,这当然是不大现实的,可是当初庄子僵卧草席,梦见自己化为蝴蝶,竟尔对梦与觉的界限提出怪异的疑问:“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?蝴蝶之梦为周与?”的时候,就深深道出了庄子博大精深的人生观。由于他师承老子,道心坚固,所以在认知上和佛门涅盘学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他认为,万事万物平等齐同,而认知上的是或非、然或否都是相对的,是人的私心成见所致,梦就是醒,醒就是梦,万物始于一,复归于一。所以庄与蝶、梦与觉相互转化,彼此渗透,最后成为浑然一体,庄子是借庄、蝶交会贯通;物、我消解融合的美感经验,让人们去领略“物化”的佳境。

庄子虽然自己梦见蝴蝶,但他却坚持“古之真人,其寝不梦”的说法,这样的真人大概世上是绝无仅有的。后世中人们也经常说梦,可大多是借梦抒发自己的心志或愿望,象唐人小说中,沈既济的《枕中记》,李佐的《南柯太守梦》都是写人生无常,飘忽不定的感受,给人一种灰色悲凉之感。

后来我在读洪丕谟先生所著《中国佛门的大智慧》时更是体会颇深,书中对梦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描述,他说在禅师语录中就有一段妙论:“昨日梦说禅,今日禅说梦。梦时梦如今说底,说时说昨日梦底。昨日合眼梦,今日开眼梦。诸人总在梦中听,云门复说梦中梦。”

后来语录中的另一段更说的淋漓尽致:“三世诸佛说梦,六代祖师说梦,天下老和尚说梦,即今妙喜与如是老人又在梦中说梦。忽然有个没量大汉从梦里觉来,方信三世诸佛所说不是梦,六代祖师所说者不是梦,天下老和尚所说者不是梦。何以故,梦与觉一,语与默一,说与无说一。”

当然佛门说梦的意思是说世事虚幻,浮生若梦。教人临事临物,不要起贪恋之欲和惊恐之心,从而可以在梦境中自我解脱。

奥地利精神分析家弗罗伊德在1900年发表的《梦的解析》中则似梦为人的潜意识中或者是一种被压抑的欲望的折射,其学说中有一种基督教文化的“原罪”感,他对梦的剖析,让人感到沉滞而没有生气。然而在庄子的蝴蝶梦中,却充满着欢快,憧憬着光明,人生宛如蝴蝶翩翩起舞烂漫在芳菲丛中,现实的“我”是异化的、褊狭的、扭曲的假我,梦境中化蝶的“我”才是绝对的、开放的、自由的真我。所以说庄子的“蝴蝶梦”是如歌的行板,浪漫的夜曲,华彩的乐段,贝多芬式的“欢乐颂”。

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中的人、狐、鬼之间的幻化,卡夫卡《变形记》中人变为大甲虫的荒诞,也是文学中“异化变形”的典型,虽然蒲翁的很多作品中最后的结局也充满着欢欣,但他的作品中有时在“异化”时流露出给人一种震慑、恐惧之感,例如最具特色的《画皮》。而庄子的“蝴蝶梦”中却有着充满魅力的变形美,表达了人类思想史上异化最早的梦想,蝴蝶象征着人性无拘无束,天真烂漫的本质。庄子的时代,罪恶之花、苦难之果遍布人间,财富、权势、野心、贪欲,已成为挡不住的诱惑,恰似打开的潘多拉魔匣,侵蚀着人类嬴弱的身心。而梦之蝶则摆脱了尘世的逼压和囚禁,飘飘乎遗世而独立,逍遥于自由的伊甸园。化蝶又恍如登山,是人性的回归,是古往今来普天下芸芸众生热切的梦想。所以人说庄子的思想颓废而没落,实在是一种误解。迷人的“蝴蝶梦”不正是四射着乐观而美丽的光环吗?

所以相比之下,抛开前世后世的因果关系,抛开一些颓废的“人生如梦”的哀叹,我最喜欢的还是庄子的“蝴蝶梦”,因为它给人一种不怕困难的乐观的人生观,不管人生遇到什么样的坎坷和挫折,不管生活经历什么样的灾难和凶险,我们也许会象庄子“鼓盆而歌”那样,做一个美丽的“蝴蝶梦”,化成美丽的蝴蝶徜徉在姹紫嫣红的花草丛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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